莊子說:“死生亦大矣。”(《德充符》)六祖慧能說:“無常迅速,生死事大。”(《壇經•行由品》)生與死,實在是人生最重大的事情。雖說有生必有死,有形必有壞,但世上總有一些人,不願意甘心就死,敢與自然規律抗爭,一定要打破生死定律,達到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。
古人極重外丹燒煉,經過極其艱苦的過程,煉制成天元神丹,服食後就能肉身氣化,白日升天,從而不死不生,真正實現我命由我不由天。唐宋以來重內丹,但功夫境界要達到肉身氣化,形神俱妙,亦極其艱難困苦。這兩條路徑,爲至心修道者所行,對於極大多數人而言,縱然是古聖先賢、英雄豪傑,聰明智慧無人及,金山銀山用不完,榮華富貴享不盡,但到頭這一身,難逃那一日。”人生雖有百年期,夭壽窮通莫預知。昨日街頭猶走馬,今朝棺內已眠屍。”(張紫陽《悟真篇》)“若臨歧一念有差,立墮三途惡趣,則動經塵劫,無有出期。當此之時,雖悔何及?”(張紫陽《悟真篇序》)
那麼,如何面對死亡,亦卽臨終關懷,就是人生最重大的問題。道教煉養之士,上根之人,臨命終時,一心不亂,一念不散,卽歸於太空,與道合真。但中下根器之人,不能了道,臨命終時,不能把持自己的心,一念散亂,卽墮三途惡趣。由此可見,養生的最後一步,就是臨終一念,因此亦可以說,養生的終極目的就是臨終一念。但臨終一念不是臨時就可以把持好的,必須平時煉養有素,審得清,把得定,臨終才有把握,因此臨終一念亦應當就是平日養生的起點,所謂“未死先學死”。平日裡一心的把持,就是修心。《太上說九幽拔罪心印妙經》中說:“眾生受諸惡業,皆由自心妄想顛倒,不悟無爲。一切罪根皆從心起,天堂快樂自有心生,三界沉淪亦從心起。”因此道書中常說,修道卽是修心。
因爲道教最重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的超人修煉,因此《道藏》中多爲此類著作,而對於普通人的臨終關懷,則甚少收錄。趙宜真編述的《靈寶歸空訣》,可謂吉光片羽,珍貴異常,值得詳爲介紹和研究。
趙宜真,元末明初道士,號原陽子,江西安福人。幼喜讀書,博通經史百家言。長習進士業,因久病不愈,乃棄儒入道。初師清微派宗師黃舜申之徒曾貴寬(號塵外),嗣清微法要;繼師金志揚(金野庵)弟子吉州泰宇觀道士張天全,得邱長春北派之傳;復事南昌李玄一爲師,修白玉蟾南宗之學;並復興當時瀕臨滅絕的淨明道,被奉爲淨明道第四代掌教。最後定居於江西雩都紫陽觀。著有《原陽子法語》二卷,《靈寶歸空訣》一卷,刊有《仙傳外科集驗方》十一卷。明代宗景泰六年,追贈爲“崇文廣道純德原陽趙真人”。
《道德經》中說:“吾所以有大患者,爲吾有身。及吾無身,吾有何患?”因此趙宜真在《靈寶歸空訣序》中說,因爲人生有形身,就難免有毀壞的時候,百歲光陰,如過眼雲煙,一場空夢而已,臨命終的時候,如果自己的心,還是跟平時一樣地迷亂於世情俗念之中,就會隨著自己平生所造的業緣,墮入四生六道,三途惡趣,從此再不會有出頭的日子,這亦就是古人所說的“無常迅速,生死事大”,因此古人留下了靈寶歸空訣。此法訣,經過趙宜真的整理,共是七言詩歌十四首,趙宜真還親自詳爲注釋。
靈寶歸空訣
崇文廣道純德法師教門高士原陽子趙宜真編述
序 (原名後序,在正文後,今移置於前)
夫人生受形,既有成住,不免壞空,百歲光陰,過眼如夢,命終之際,情識昏迷,則隨其業習,淪入諸趣,無有出期。此所謂無常迅速,生死事大,而歸空之法,有自來矣。恪傳以爲達摩禪師之作,予觀其文義訛舛不倫,不類大乘菩薩語句。況達摩西來,不立文字,得非後人所撰,假大名以取信乎?今因舊本,參以異聞,正誤刪繁,序爲七言歌括一篇,凡十四章,章四句,以使(便)記憶,仍就每章附注,務得其詳。有緣遇者,寶而祕之,毋成(或)輕泄。急宜猛省,識破幻緣,對境忘境,廣行方便,多種善根。于十二時中,四威儀內,堅持戒定,勿助勿忘,真積力行,則本來慧性一旦開明,直下承當,自作主宰,時節到來,把定玄關,驗其消息,撒手便行,斯乃大丈夫能事,而歸空之法不爲無所濟矣。抑嘗見仙佛中或有不幸者,如景純郭真人,既悟真常之道,而不免枉遭刑戮,直道中義,竟以凶終。大慧禪師,既明正法眼藏,而不免疽發於背,洞見五臟,竟以苦終。人海中或有僥倖者,愚夫愚婦,汩沒塵勞,素無修習,而能先知去候,脫然令終。是皆宿令定業,各隨緣分順償。凡俗罔知,寧不以彼此令終凶終爲口實而竊議之,多見其不智。須知明眼高人,性天已徹,縱遇風刀常坦坦,假饒毒藥亦閒閒,自性法身,逍遙世外。設或塵情未滌,道眼未明,運應滅時,還如夢中,不知是夢,難忘熟境,隨順冥行,畢竟迷悟不同,聖凡有間。惟學仙學佛四輩高人,撫幻景之倏遷,脫苦輪之未易,回頭在早,覺岸同登,不亦善哉!是故爲之序,併說偈曰:
生死無常本不干,只因貪著致多端。
歸空有法原非法,日向東西一樣團。
音義:訛(é)舛(chuǎn),錯誤。
歌 括
一
胎圓神化英雄漢,脫體自由無忌憚。
學人精進了無生,行時點檢休撩亂。
上士丹成道備,來去自由,我命在我不在天矣。中士而下,雖能進道,當歸空之際,必先覺察,不至昏迷。
祁至峰按:上士雖然來去自由,但是臨行之時仍需點檢,更何況是中下乘的人?
二
頂門天鼓若雷轟,此是天崩地陷聲。
三聲二聲三二載,一聲一載也須行。
歲除夜,或每夜半,靜坐攝念,觀頂門,謂之大明關,忽聞聲如腦裂,歷歷然如霹靂狀,計其聲數,以定年限。
三
掩耳指擊樓頭鼓,恰似鐘聲三載數。
磬聲一載蟬百日,蚯蚓七日身當故。
歲除夜,或每夜半,兩手掩兩耳,以二指於腦後擊三十六下,如鼓聲則安樂,如鐘磬、蚯蚓、蟬聲,則知歸期遠近。
四
樓頭天鼓俱不鳴,天柱崑崙亦已傾。
燈前額間看臂大,叩齒無聲總去程。
樓頭鼓卽腦後,天鼓卽頂門,天柱傾卽頭頸弱不能舉,一曰崑崙倒,又曰須彌倒。每夜燈前豎起左手,按自己額間,看臂小則吉,大則凶。前齒爲法鼓,叩之不鳴,皆是去證。
五
暗中挑眼虧光耀,耳前脈住收竿釣。
曹溪水竭華池乾,拜燈失影皆歸兆。
夜半於極暗處,以手指挑眼,上下無光,謂之日月無光,是歸候。太陽耳前脈不動,謂之釣客罷竿,是一日候。舌下大牙齦後爲華池,閉口津液乾燥,謂之曹溪水竭,是七日候。夜半焚香,點燈禮拜,回顧身後左右全無影,謂之影不隨形,是此日候。
六
左腎入腹在明朝,右入復來待七宵。
臨行又入緊擊住,遺骸不死魂神超。
外腎子,左曰陰母,右曰陽公。左入小腹去復來,則是二朝或對周一日候。右入小腹去復來,則是七日候。左右俱入,則半日身亡。臨行又復入,謂之陰陽催促,又曰磐巖。當以絹帶或綿繩,緊繫住於腿上,不令入腹,令屍不死。五臟中動,便是歸寂之時,其時性從足下而生,從頂門而起,卽動屍,則正心,望天門去。
七
便尿之際連雙腎,縮痛如錐不堪忍。
男左女右腳刺疼,半日去程心按緊。
雙腎名玉女畫娥眉,當便尿之時,其腎縮,刺痛不可忍,謂之地獄關動於忽然。男左女右腳刺痛,謂之命門絕。皆當正坐,把定精神,牢捉心印,不可放逸。以手緊緊按心,勿令昏亂,良久痛止,卽半日去也。
八
徧體如同走螻螘,忽然又似一蛇游。
頻來報應到心上,骨節皆疼世事休。
徧身或脚板,如有螘子走,或如蛇行,行到心中,卽骨節疼,致昏悶,如此三五回,謂之諸慾離身,又曰諸神不在,定是不祥。須要凝神定心。或一念差錯,卽墮業道,不可不謹。
音義:螻螘(yǐ),螞蟻。
祁至峰按:以上七首所論,爲臨終時的外景,事實是否如文中所述,俟有心人多方求證。《重陽真人金關玉鎖訣》中說:“問曰:如何是死相?訣曰:天柱動搖,樹倒山摧,六神俱亂,性命不能保,精神恍惚,天地暗,日月無光,便是無常之苗也。”若合符契。《道藏》中還收錄有一種極其神秘的藥方,服用之後,身體就不會生病,一直到臨死前七天,藥從鼻中流出來,或者睡夢中有人告知他死期。
知命丹
若人修真習道,須知死,此藥則有驗。或前七日,藥(自)鼻中出,有神聖之靈。
辰砂,一錢。雄黃,乳香,青木香,安息香,一錢。伏神,一錢半。遠志,一錢。石違,一錢。蓽澄茄,一錢。人參,一錢半。蓮子仁,七箇。太一禹餘糧。一箇。
右件一十二味,並依州土持擇淨,於甲子日辰時,不得雞犬婦人見,面向東,不語,搗羅爲末,用石蜜和成塊,念三清玉帝敕三萬遍,搗三萬杵,於東南井內,離水一尺,至戊子日,丸爲雞頭大。至後一旬甲子日甲辰,面東焚香,念本命星官三百遍,吞一丸,水下,並不得食五辛、酒肉、房色。至命盡七日前,其藥從鼻中出,或夢中人告之。自喫藥至命盡,並不染疾,立坐而化,祕之。(正統道藏洞神部方法類第579冊鬼谷子天髓靈文卷下)
九
點檢燒香當夜靜,有三兩件歸空證。
桃湯沐浴便更衣,一盞白茶還靜定。
遇夜洗手、浣漱、衣冠畢,燒夜香,依前逐一點檢,如有三兩件報應之時,便沐浴更衣,入室靜坐,喫白茶或淨水。又有何境象,可去則去,未可去,再喫淨水一二口,又定了。
祁至峰按:靜心定神,以待時候到來。世人到這個時候,大多昏沉散亂,因此上文特別指點說:一念差錯,卽墮業道。
十
諸般人物境象來,引歸業道受輪回。
堅持心印休貪著,斧劈毋懼毋嫌猜。
臨命終時,眼化爲無名鬼,耳化爲阿誰鬼,鼻化爲死樹鬼,舌化爲快軍鬼,身化爲思惟鬼,心化爲雌雄鬼。一切鬼神,盡從心起,卽非外來,先須識破。
逢諸色佛、菩薩、師儒等,或隊仗迎引,皆是天魔外道境。逢冤家眷屬,或黃赤白路,亦是業道魔境。逢燈光處,是內魔眷屬。逢曠野處,是人間胎卵。逢親戚姊妹,是入輪回胎,無胎入野。逢簥輦黑白車,是牛馬等胎。逢殿宇,是豬羊胎。逢黃衣白服,是貓犬胎。逢黃旛豹尾,是走獸胎。逢象是狐胎。逢吹簫處,是蚯蚓蟬類胎。逢鼓樂處,是鳥雀蟲螘胎。逢花街柳巷,是蛇胎。逢市井闤闠人物往來之地,或黑白青紫,並是畜生道。逢酒肉飲食之類,是餓鬼道。聞妙香,是天人胎。逢父母眷屬處,是六欲天發做里社廟神。逢金甲神人教請,是人天大福血食神。
如前諸色神人境物,並是自家神識誘引外魔,卽非正道,不得亂捨去來,不怕不嫌,不取不愛,若差一念,便落他胎。氣斷之際,或如斧劈也莫驚恐。正昏默時,不得逃竄,務要牢捉心印,如如不動,良久自定。
祁至峰按:各種境象都是自心識神的顯現,就像是放電影,看看有聲有色,像是真有的,其實身外根本沒有那回實事。因此故趙宜真教人:牢捉心印,如如不動。
十一
只見雷火電光路,日光毫光千丈度。
將身猛去不動心,卽證人天歸淨土。
唯此四境可行,必歸善道。
祁至峰按:明白指示路頭。
十二
逢著陰人過茶湯,迷魂之藥不可嘗。
此境若還牢記得,能通宿命永無忘。
逢婦人過茶湯,或施或賣,若受而食之,便墮惡道;決定不食,而竊傾棄之,則當來通宿命矣。
祁至峰按:世人如果不能牢捉心印,如如不動,就難免淪入陰境,因此教人死守一念,不貪不愛,這樣,再出頭來,不至於有隔陰之迷。
十三
四輩高人學仙佛,迅速無常莫輕忽。
輪回百劫萬苦辛,六賊三尸恣顛踣。
四輩者,謂道教中有出家男官道士,有出家女官道士,有在家男官道士,有在家女官道士。釋教中,則出家者男曰比丘,女曰比丘尼,在家者男曰優婆塞,女曰優婆夷。昔天尊世尊說法時,會中皆有此四輩人聽法也。無常者,謂幻假色身,未免敗壞,不長久也。六賊,卽六欲之謂也。真性如如,非動非靜,感物而應。在眼根能視,則貪慾色塵。在耳根能聽,則貪慾聲塵。在鼻根能嗅,則貪慾香塵。在舌根能言能食,則貪慾滋味。在身根能運動,則貪慾非爲。在意根能出謀應事,則貪慾顛倒夢想。如是六塵既入於六根,六慾因之而熾盛,障迷自性,故以賊名。情慾盛,則精魄結而爲三尸蟲,致人貪愛無厭,顛倒夢想,流浪死生,展轉輪回,受諸苦惱,無有已時。
十四
直須勇猛賽關張,不動干戈已伏降。
四海清平歸有道,聽命無生大法王。
自性法身,本無生滅。迎之不見其首,隨之不見其後。輝今耀古,卓然獨存。唯其汩於根塵,引入諸趣,迷惑本來。若能奮勇猛大智慧力,勘破根塵,則情慾頓消,法身自見。從他四大敗壞,於我了不相干,此所謂無生大法王也。
靈寶歸空訣竟(《正統道藏•洞玄部•方法類•薄下》)
祁至峰按:曾聽前輩說:一生修行,只爲臨終這一著,正是懸崖撒手之際,豈可牽牽纏纏?直須勇猛。平日便要以大智慧力,勘破塵牢,斬斷情欲,將此心煉得圓通無礙,庶幾事到臨頭,不至慌亂自誤。趙宜真所謂:從他四大敗壞,於我了不相干。是真實語,當善體之。
有緣得遇此靈寶歸空訣的人,如果知道珍惜,就應該真正明白,人生短暫,無常迅速,轉眼青絲成白頭,人生正一步一步地走近死亡,就應該猛然驚醒,人到死時,金錢財寶,富貴榮華,妻妾兒女,一樣亦帶不走,真的是“黑漆棺中,財產難容些子。黃泉路上,妻兒又屬誰人?”因此看破塵緣,對境忘境,把這一顆心煉得如水晶珠子一般晶瑩透明,不爲一切塵緣塵境所染著迷惑,真積力行,終有豁然大悟的一天,本性靈光煥發,從此心中自有主宰,臨命終時,一心泰定,撒手成空,與道合真,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真正的大本事,大能耐,當然亦是這個靈寶歸空訣的最可貴之處。
這部《靈寶歸空訣》,揭示了死亡的真相,消除了人們對死亡的恐懼,平時心理有充分的準備,臨命終時牢牢把持自己的心,不爲一切境象所迷亂,不怕不嫌,不取不愛,如如不動,性定如山,心明如鏡,自然能夠撒手成空,不至落入輪回,墮入惡趣,僅往善道而去。若能結合存思念誦太一救苦天尊,致心一處,往生東方淨土,則對於普通人來說,就更有意義了。
道教的臨終關懷,不但是切己關身的最重要養生,亦是對人生終極幸福的最大關注和熱愛,對於促進人心安定,社會和諧,都有不可估量的功效和意義。
庄子说:“死生亦大矣。”(《德充符》)生与死,实在是人生最重大的事情。虽说有生必有死,有形必有坏,但世上总有一些人,不愿意甘心就死,敢与自然规律抗争,一定要打破生死定律,达到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。
在古代,道教徒们极重外丹烧炼,经过极其艰苦的过程,炼制成天元神丹,服食后就能肉身气化,白日升天,从而不死不生,真正实现我命由我不由天。近代重内丹,但功夫境界要达到肉身气化,形神俱妙,亦极其艰难困苦。因此纵然是古圣先贤、英雄豪杰,聪明智慧无人及,金山银山用不完,荣华富贵享不尽,但到头这一身,难逃那一日。“人生虽有百年期,夭寿穷通莫预知。昨日街头犹走马,今朝棺内已眠尸。”(张紫阳《悟真篇》)“若临歧一念有差,立堕三途恶趣,则动经尘劫,无有出期。当此之时,虽悔何及?”(张紫阳《悟真篇序》)
那么,如何面对死亡,亦即临终关怀,就成为人们最关心的人生大事。道教门高士赵宜真编述的《灵宝归空诀》,值得详为介绍。
赵宜真,元末明初道士,号原阳子,江西安福人。幼喜读书,博通经史百家言。长习进士业,因久病不愈,乃弃儒入道。初师清微派宗师黄舜申之徒曾贵宽(号尘外),嗣清微法要;继师金志扬(金野庵)弟子吉州泰宇观道士张天全,得邱长春北派之传;复事南昌李玄一为师,修白玉蟾南宗之学;并复兴当时濒临灭绝的净明道,被奉为净明道第四代掌教。最后定居于江西雩都紫阳观。著有《原阳子法语》二卷,《灵宝归空诀》一卷,刊有《仙传外科集验方》十一卷。明代宗景泰六年(公元1455),追赠为“崇文广道纯德原阳赵真人”。
灵宝归空诀
崇文广道纯德法师教门高士原阳子赵宜真编述
序
夫人生受形,既有成住,不免坏空,百岁光阴,过眼如梦,命终之际,情识昏迷,则随其业习,沦入诸趣,无有出期。此所谓无常迅速,生死事大,而归空之法,有自来矣。今因旧本,参以异闻,正误删繁,序为七言歌括一篇,凡十四章,章四句,以便记忆,仍就每章附注,务得其详。有缘遇者,宝而秘之,毋或轻泄。急宜猛省,识破幻缘,对境忘境,广行方便,多种善根。于十二时中,四威仪内,坚持戒定,勿助勿忘,真积力行,则本来慧性一旦开明,直下承当,自作主宰,时节到来,把定玄关,验其消息,撒手便行,斯乃大丈夫能事,而归空之法不为无所济矣。人海中或有侥幸者,愚夫愚妇,汩没尘劳,素无修习,而能先知去候,脱然令终,是皆宿令定业,各随缘分顺偿。凡俗罔知,宁不以彼此令终凶终为口实而窃议之,多见其不智。须知明眼高人,性天已彻,纵遇风刀常坦坦,假饶毒药亦闲闲,自性法身,逍遥世外。设或尘情未涤,道眼未明,运应灭时,还如梦中,不知是梦,难忘熟境,随顺冥行,毕竟迷悟不同,圣凡有间。惟学仙学佛四辈高人,抚幻景之倏迁,脱苦轮之未易,回头在早,觉岸同登,不亦善哉!是故为之序,并说偈曰:
生死无常本不干,只因贪着致多端。
归空有法原非法,日向东西一样团。
【述解】原阳子赵宜真说:人生在世,因为有这个身体,就有老病死,人生百年,犹如做梦一样。到快死的时候,如果心中糊里糊涂地,没有一个主宰,就会随着人活着时候所做一切所产生的吸引力,下辈子投胎为畜生、饿鬼,甚至堕入地狱等恶道,就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日子。所以古人说:无常迅速,生死事大。因此得道高人,慈悯后人,留下了灵宝归空的法诀。我根据老本子,纠正传抄中的文字错误,删除繁复的内容,整理成七言绝句十四章,按次序排列,我再增加注释,希望有缘人得到后,要像宝贝一样珍藏起来,不要轻易泄露给无缘的人。要知人生的一切境遇,都不过像梦幻泡影一般,虽然感觉一切都是真的,但心中不要执着,同时多做善事,为自己积德种善根。这样一直坚持下去,或许有一天,突然感觉一片光明,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楚明白,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心中总有一个主宰,这样到快死的时候,就能够根据死前的种种景象,一下子就去了,所谓“活得健,死得快”,那就是人生的最大幸福。
人生其实没有生死这回事,都是因为人们迷惑而执着于眼前的一切,贪得无厌,才滋生无穷无尽的事故。这个灵宝归空法,确实是个好法诀,其实亦不过像日出日落,本来就是这么回事。
歌 括
一
胎圆神化英雄汉,脱体自由无忌惮。
学人精进了无生,行时点检休撩乱。
上士丹成道备,来去自由,我命在我不在天矣。中士而下,虽能进道,当归空之际,必先觉察,不至昏迷。
【述解】英雄豪杰得到仙师的传授,修炼成功,能够我命由我不由天,生死自由,肆无忌惮。但是绝大多数的人,只要还没有修炼成功,正当死去的时候,仍需要安心静意,随时觉察,不要慌乱昏迷。
二
顶门天鼓若雷轰,此是天崩地陷声。
三声二声三二载,一声一载也须行。
岁除夜,或每夜半,静坐摄念,观顶门,谓之大明关,忽闻声如脑裂,历历然如霹雳状,计其声数,以定年限。
【述解】如果年龄大的人,想要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或什么时候去世,就可以在每年的除夕夜静坐,或者每天晚上静坐,排除杂念,意念集中在头顶门。如果忽然听到有头脑裂开的声音,跟打雷一样的清楚响亮,就要注意,听到一声,就说明还能再活一年;听到二声,就还能活二年;听到三声,就还能活三年。听到多少声,就还能活多少年。
三
掩耳指击楼头鼓,恰似钟声三载数。
磬声一载蝉百日,蚯蚓七日身当故。
岁除夜,或每夜半,两手掩两耳,以二指于脑后击三十六下,如鼓声则安乐,如钟磬、蚯蚓、蝉声,则知归期远近。
【述解】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,想要知道确切的日期,就在除夕夜静坐,或者每天晚上静坐,用两手掌心捂住两个耳朵,食指放在中指上,用力弹击后脑勺,总共弹击三十六次。如果耳中听到的声音象是鼓声,就还能活三年。如果像是磬的声音(在道观跪拜磕头时听到的敲击声),还能活一年。如果像是蝉(知了)的声音,还能活一百天。如果像是蚯蚓的声音(声長而宏亮,有点像蛐蛐的叫声,夏秋晴天晚上可听到),就还有七天时间了。
四
楼头天鼓俱不鸣,天柱昆仑亦已倾。
灯前额间看臂大,叩齿无声总去程。
楼头鼓即脑后,天鼓即顶门,天柱倾即头颈弱不能举,一曰昆仑倒,又曰须弥倒。每夜灯前竖起左手,按自己额间,看臂小则吉,大则凶。前齿为法鼓,叩之不鸣,皆是去证。
【述解】如果头顶门没有任何声响,食指弹击后脑勺也听不到什么声音,这个时候,头颈也应该已经直不起来了,这叫昆仑山倒了。每天晚上,用左手按在自己的前额,看看自己的手臂,是大还是小。如果看到手臂大,就快去了。再试着上下门牙叩击,听听有没有门牙撞击的声响,如果也没有声响,就说明快要去了。
五
暗中挑眼亏光耀,耳前脉住收竿钓。
曹溪水竭华池干,拜灯失影皆归兆。
夜半于极暗处,以手指挑眼,上下无光,谓之日月无光,是归候。太阳耳前脉不动,谓之钓客罢竿,是一日候。舌下大牙龈后为华池,闭口津液干燥,谓之曹溪水竭,是七日候。夜半焚香,点灯礼拜,回顾身后左右全无影,谓之影不随形,是此日候。
【述解】到半夜里,在黑暗中,用手指隔着眼皮,轻轻快速地挑动眼球,看看是不是会眼冒金星。如果没有光亮,这叫日月无光,就说明快要去了。太阳穴的位置有动脉,用手指摸摸看,是不是有脉搏的跳动?如果没有脉搏,这叫钓客罢竿(钓鱼人不拿钓鱼竿),说明最多还有一天时间。舌头的下面,大牙龈的后面有一个穴位,名叫华池,不断会有津液流淌出来;如果口中没有口水,感觉干燥,这叫溪水干竭,说明还有七天时间。半夜里,点亮灯,烧一炷香,对着灯拜拜,回头看看是不是有影子?左右有没有影子?如果没有影子,这叫影不随形,当天就要去了(传统的一天,就是从子时到亥时,大约从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今天晚上十一点前)。
六
左肾入腹在明朝,右入复来待七宵。
临行又入紧系住,遗骸不死魂神超。
外肾子,左曰阴母,右曰阳公。左入小腹去复来,则是二朝或对周一日候。右入小腹去复来,则是七日候。左右俱入,则半日身亡。临行又复入,谓之阴阳催促,又曰盘岩。当以绢带或绵绳,紧系住于腿上,不令入腹,令尸不死。五脏中动,便是归寂之时,其时性从足下而生,从顶门而起,即动尸,则正心,望天门去。
【述解】男人的两个外肾,就是睾丸,左边的叫阴母,右边的叫阳公。左边睾丸缩入小腹又松开掉下来,就是明朝或者十二时辰后就要去了。右边睾丸缩入小腹又掉下来,再过七个晚上就要去了。左右两个睾丸都缩入小腹,就只有半天时间了。眼看快要去世,两个睾丸缩入小腹,这叫阴阳催促,最好用绢带或绵绳把两个睾丸牢牢地绑在大腿上,不让缩入小腹,就可以使尸体不至于僵硬。如果五脏气乱有响动,说明就要去了。这时,如果身体是从心往下到脚发冷,说明是投胎为畜生或恶道;如果是从心往上到头顶发冷,就是投生到善道。这个时候,心不能乱,一定要正心诚意,才能往天门方向去。
七
便尿之际连双肾,缩痛如锥不堪忍。
男左女右脚刺疼,半日去程心按紧。
双肾名玉女画娥眉,当便尿之时,其肾缩,刺痛不可忍,谓之地狱关动于忽然。男左女右脚刺痛,谓之命门绝。皆当正坐,把定精神,牢捉心印,不可放逸。以手紧紧按心,勿令昏乱,良久痛止,即半日去也。
【述解】拉尿的时候,左右肾脏牵扯收缩,刺痛得受不了,这叫地狱关动。男人左脚刺痛,女人是右脚刺痛,这叫命门断绝。有这两种情形之一,说明半天之内就要去了。这个时候,一定要振作精神,不要去管痛不痛,坐起来(正坐,屁股坐在两个脚后跟中间),用手按住心口,不要让自己昏乱,让心安静下来,慢慢地就不痛了,就要去了。
八
遍体如同走蝼蚁,忽然又似一蛇游。
频来报应到心上,骨节皆疼世事休。
遍身或脚板,如有蚁子走,或如蛇行,行到心中,即骨节疼,致昏闷,如此三五回,谓之诸欲离身,又曰诸神不在,定是不祥。须要凝神定心。或一念差错,即堕业道,不可不谨。
【述解】感觉全身像是蚂蚁在爬,或者又像蛇在游,一直到心口,就感觉全身骨节疼痛,昏闷难受,这样三到五次,说明人体各部位的神都逐渐离开身体,快要去了。这个时候,一定要把心安定下来,不要慌乱,否则一念差错,投生恶道,不可不慎重。
以上七首所论,为临终时的外景,事实是否如文中所述,等待有心人多方求证。《重阳真人金关玉锁诀》中说:“问曰:如何是死相?诀曰:天柱动摇,树倒山摧,六神俱乱,性命不能保,精神恍惚,天地暗,日月无光,便是无常之苗也。”若合符契。可见这种法诀,道门中就有传授,只是在经典中甚为少见。
九
点检烧香当夜静,有三两件归空证。
桃汤沐浴便更衣,一盏白茶还静定。
遇夜洗手、浣漱、衣冠毕,烧夜香,依前逐一点检,如有三两件报应之时,便沐浴更衣,入室静坐,吃白茶或净水。又有何境象,可去则去,未可去,再吃净水一二口,又定了。
【述解】每天晚上洗漱更衣完毕,烧香,仔细检验上述所说种种景象。如果发现有上述所说的二三个景象,就要明白,自己快要去了。每天沐浴更衣,烧香静坐,喝白茶或净水,镇定心神,等待去世。
静心定神,以待时候到来。世人到这个时候,大多昏沉散乱,因此上文特别指点说:一念差错,即堕业道。
十
诸般人物境象来,引归业道受轮回。
坚持心印休贪着,斧劈毋惧毋嫌猜。
临命终时,眼化为无名鬼,耳化为阿谁鬼,鼻化为死树鬼,舌化为快军鬼,身化为思惟鬼,心化为雌雄鬼。一切鬼神,尽从心起,即非外来,先须识破。逢诸色佛、菩萨、师儒等,或队仗迎引,皆是天魔外道境。逢冤家眷属,或黄赤白路,亦是业道魔境。逢灯光处,是内魔眷属。逢旷野处,是人间胎卵。逢亲戚姊妹,是入轮回胎。入野逢簥辇黑白车,是牛马等胎。逢殿宇,是猪羊胎。逢黄衣白服,是猫犬胎。逢黄旛豹尾,是走兽胎。逢象是狐胎。逢吹箫处,是蚯蚓蝉类胎。逢鼓乐处,是鸟雀虫蚁胎。逢花街柳巷,是蛇胎。逢市井阛阓人物往来之地,或黑白青紫,并是畜生道。逢酒肉饮食之类,是饿鬼道。闻妙香,是天人胎。逢父母眷属处,是六欲天发做里社庙神。逢金甲神人教请,是人天大福血食神。如前诸色神人境物,并是自家神识诱引外魔,即非正道,不得乱舍去来,不怕不嫌,不取不爱,若差一念,便落他胎。气断之际,或如斧劈也莫惊恐。正昏默时,不得逃窜,务要牢捉心印,如如不动,良久自定。
【述解】临命终,快要去时,有种种境象,一定要静心定神,一一识破。
如果看到各种佛菩萨、教书先生等,或者是仪仗队来迎接,这是天魔外道境。
如果看到跟自己冤家对头一样的家属,或者是黄色、红色或白色的道路,这是业道魔境。如果看到前面有灯光,这是内魔眷属。
如果看到的是空旷的野外,这是要投胎到人间做走獸或飞禽。
如果看到亲戚姊妹,这是要入轮回胎。
如果在野外看到黑色或白色的车或者轿子,就是要投牛马胎。
如果看到宫殿庙宇,这是要投猪羊胎。
如果看到黄色或白色的衣服,这是要投猫狗胎。
如果看到黄色的旗帜、豹尾的旗帜,或者是看到凶神恶煞的地府神灵,就是要投走兽胎。
如果看到大象,就是要投狐狸胎。
如果看到有人吹箫的地方,这是投蚯蚓蝉类胎。
如果看到敲锣打鼓的地方,这是要投鸟雀虫蚁胎。
如果看到的是花街柳巷(妓院妓女),这是要投蛇胎。
如果看到市场商场人来人往的地方,或者黑白青紫的地方,这是要投畜生胎。
如果看到喝酒吃肉饭店之类的地方,这是要入饿鬼道。
如果闻到了奇妙的香味,这是要投天人胎。
如果看到父母家属居住的地方,这是要上升到六欲天去做里社庙的神。
如果遇到穿着黄金盔甲的神人来请你,这是要上升到人天去做大福血食神。
必须要记住:上面这些境象人物,都是自己身体中的识神引诱外魔所呈现的景象,都不是真的,都不是好地方。对于这些境象,既不要害怕或嫌弃,亦不要喜爱或想去。否则就有可能投到别的胎去了。断气的时候,可能会感觉像有斧头在劈自己,也不要惊慌害怕。这个时候往往头脑不清,但千万不要慌,不要乱走,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心,安下心来,不管看到什么样的境象,都不去理会它,过一会儿就好了。
要记住:各种境象都是自心识神的显现,就像是放电影,看看有声有色,像是真有的,其实身外根本没有那回实事,因此赵宜真教人:牢捉心印,如如不动。
十一
只见雷火电光路,日光毫光千丈度。
将身猛去不动心,即证人天归净土。
唯此四境可行,必归善道。
【述解】上面所说的境象,都是恶道。只有下面所说的四个境象,才是善道。看到有雷火或者电光的路,看到太阳光或者白光千丈,这个时候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去了,往生人天的净土。
十二
逢着阴人过茶汤,迷魂之药不可尝。
此境若还牢记得,能通宿命永无忘。
逢妇人过茶汤,或施或卖,若受而食之,便堕恶道;决定不食,而窃倾弃之,则当来通宿命矣。
【述解】在转世投胎的时候,如果遇到一個女人在卖茶汤,或者施舍茶汤,这就是孟婆汤,也就是迷魂汤,如果喝了,转世后就忘记前世的事了。如果坚决不喝,偷偷地倒掉,那么转世之后,就能够通宿命,也就是能记得前世的事,不至于有隔阴之迷。
十三
四辈高人学仙佛,迅速无常莫轻忽。
轮回百劫万苦辛,六贼三尸恣颠踣。
四辈者,谓道教中有出家男官道士,有出家女官道士,有在家男官道士,有在家女官道士。释教中,则出家者男曰比丘,女曰比丘尼,在家者男曰优婆塞,女曰优婆夷。昔天尊世尊说法时,会中皆有此四辈人听法也。无常者,谓幻假色身,未免败坏,不长久也。六贼,即六欲之谓也。真性如如,非动非静,感物而应。在眼根能视,则贪欲色尘。在耳根能听,则贪欲声尘。在鼻根能嗅,则贪欲香尘。在舌根能言能食,则贪欲滋味。在身根能运动,则贪欲非为。在意根能出谋应事,则贪欲颠倒梦想。如是六尘既入于六根,六欲因之而炽盛,障迷自性,故以贼名。情欲盛,则精魄结而为三尸虫,致人贪爱无厌,颠倒梦想,流浪死生,展转轮回,受诸苦恼,无有已时。
【述解】要知无常迅速,生死事大,因此赶紧下工夫修炼。否则一旦堕入轮回,那就千辛万苦,不知要过多少劫才能出头。
十四
直须勇猛赛关张,不动干戈已伏降。
四海清平归有道,听命无生大法王。
自性法身,本无生灭。迎之不见其首,随之不见其后。辉今耀古,卓然独存。唯其汩于根尘,引入诸趣,迷惑本来。若能奋勇猛大智慧力,勘破根尘,则情欲顿消,法身自见。从他四大败坏,于我了不相干,此所谓无生大法王也。
【述解】修行一定要勇猛精进,降伏身心,勘破世事,情欲消歇,法身就会自己出现。只有在这个时候,才明白自己的肉身死亡,就好比房屋倒塌,其实与自己毫不相关,这才证得无生大法王。
曾听前辈说:一生修行,只为临终这一着,正是悬崖撒手之际,岂可牵牵缠缠?直须勇猛。平日便要以大智慧力,勘破尘牢,斩断情欲,将此心炼得圆通无碍,庶几事到临头,不至慌乱自误。赵宜真所谓:从他四大败坏,于我了不相干。是真实语,当善体之。
灵宝归空诀竟
正统道藏洞玄部方法类第319册
人生短暂,无常迅速,转眼青丝成白头,人生正一步一步地走近死亡,就应该猛然惊醒,人到死时,金钱财宝,富贵荣华,夫妻儿女,一样亦带不走,真的是“黑漆棺中,财产难容些子。黄泉路上,妻儿又属谁人?”因此看破尘缘,对境忘境,把这一颗心炼得如水晶珠子一般晶莹透明,不为一切尘缘尘境所染着迷惑,真积力行,终有豁然大悟的一天,本性灵光焕发,从此心中自有主宰。临命终时,一心泰定,撒手成空,与道合真,这才是真正的大本事、大能耐,当然亦是这个灵宝归空诀的最可贵之处。
这部《灵宝归空诀》揭示了死亡的真相,消除了人们对死亡的恐惧,平时心理有充分的准备,临命终时牢牢把持自己的心,不为一切境象所迷乱,不怕不嫌,不取不爱,如如不动,性定如山,心明如镜,自然能够撒手成空,不至落入轮回,堕入恶趣,仅往善道而去。若能结合存思念诵太一救苦天尊,致心一处,往生东方净土,则对于普通人来说,就更有意义了。
道教的临终关怀,不但是切己关身的最重要养生,亦是对人生终极幸福的最大关注和热爱,对于促进人心安定,社会和谐,都有不可估量的功效和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