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子學刊第六輯

從《文心雕龍》的兵家思維和兵法語言看劉勰的兵學素養

 

李桂生   

 

[作者简介] 李桂生(1967  ),男,江西寧都人。歷史學博士後現為黃岡師範學院文學院副教授,研究方向為先秦諸子學、兵家文獻與兵學文化。著有《諸子文化與先秦兵家》(嶽麓書社)、《兵家管理哲學》(上海古籍出版社)等。

王婧(1990  ),女,河南登封人。現為黃岡師範學院文學院科研助理。


 

 

長期以來,人們只知道劉勰是一位偉大的文學批評家,而其作為傑出兵學家的一面卻鮮有人論及。《文心雕龍》是一部文學批評奇書,我們在讚譽其在文學批評領域的建樹時,卻忽略了構建此奇書的兵家思維與兵法語言。

 

一、《文心雕龍》之“體勢”

 

“體勢”是《文心雕龍》討論的重要內容。《文心雕龍》認為文章體勢要因情乘利,要有自然之趣。劉勰說:“夫情致異區,文變殊術,莫不因情立體,即體成勢也。勢者,乘利而為制也。如機發矢直,澗曲湍回,自然之趣也。圓者規體,其勢也自轉;方者矩形,其勢也自安。文章體勢,如斯而已。”[①]這段話不僅在語詞上,而且在思想上與《孫子兵法》相通。熟悉《孫子兵法》者,不難看出劉勰用筆運思,有孫武之神韻。從《孫子兵法》中披揀一二,即可證明。譬如,孫武云“勢者,因利而制權也”[②]與劉勰云“勢者,乘利而為制也”,二者不僅遣詞用句基本相同,而且涵義也基本相同。再譬如,孫武講“任勢”,劉勰也講“任勢”。孫武說:“任勢者,其戰人也,如轉木石。木石之性,安則靜,危則動,方則止,圓則行。”[③]劉勰則說:“然文之任勢,勢有剛柔,不必壯言慷慨,乃稱勢也。”[④]“不必壯言慷慨”是指文章之勢不是靠拿腔作調、故作慷慨所能成,而是靠文章之思想情感所表現出來的力量,或剛或柔,均要自然。劉勰所言“體勢”即“形勢”。孫武在此沒有明說“體”(形),只說“勢”,但是“方則止,圓則行”之“方”和“圓”講的就是“體”(形)。體有方圓,勢有強弱;體之不同,勢則有異。

“形”與“勢”是兵家的一對哲學範疇,“形”是顯性的軍隊佈置、力量構成、武器裝備等,“勢”是“形”所蘊含或表現的力量、實力、態勢,是隱性的東西。“形”即“體”,是形體;“勢”即力量、氣勢,兩者相輔相成,正如劉勰所說:“形生勢成,始末相承。”[⑤]

劉勰論文章之“體勢”,實則借用兵家之“形勢”。劉勰主張“因情立體,即體成勢”,兵家主張“兵無常勢,水無常形”,孫武兵論與劉勰文論的共同點是“變”。譬如,劉勰說:“色糅而犬馬殊形,情交而雅俗異勢。”[⑥]孫武說:“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,謂之神。”[⑦]因敵變化,勢隨形變,形定勢成,這是劉勰的觀點,也是孫武的觀點。

 

二、《文心雕龍》之“奇正”

 

《文心雕龍》主張,為文要根據體勢,兼用奇正、剛柔之法,而且要奇正相通、剛柔互變。劉勰說:“然淵乎文者,並總群勢。奇正雖反,必兼解以俱通。剛柔雖殊,必隨時而適用。”[⑧]孫武說:“戰勢不過奇正,奇正之變,不可勝窮也。奇正相生,如循環之無端,孰能窮之哉?”[⑨]劉勰直接用兵謀之法象來形容文章之法象,說:“法者,象也。兵謀無方,而奇正有象,故曰法也。”[⑩]可見劉勰論文之奇正實則出自孫武論兵之奇正。

劉勰借用兵法奇正互變、奇正相兼思想,批評當時“經正緯奇”[11]的文風,主張文章“執正以馭奇”,反對“逐奇而失正”,主張作文不可盡隨文勢奔流而不反,不然文體必遭破壞。劉勰認為不僅體勢必須反正,而且文辭亦須反正,不然訛勢必成弊體,詭辭必成怪文。劉勰批評片面追求詭巧新奇而失去高雅淳正的文章,主張作文執正馭奇,奇正相生而不相離,奇中有正,正中有奇。劉勰云:“自近代辭人,率好詭巧,原其為體,訛勢所變,厭黷舊事,故穿鑿取新,察其訛意,似難而實無他術也,反正而已。故文反正為乏,辭反正為奇。效奇之法,必顛倒文句,上字而抑下,中辭而出外,回互不常,則新色耳。夫通衢夷坦,而多行捷徑者,趨近故也。正文明白,而常務反言者,適俗故也。然密會者以意新得巧,苟異者以失體成怪。舊練之才,則執正以馭奇;新學之銳,則逐奇而失正;勢流不反,則文體遂弊。”[12]兵家主張用兵手段可以詭譎多端,但是用兵目的必須合乎正義,遵守仁義道德。劉勰由此受到啟發,認為文章亦應如此。譬如,劉勰云:“是以子長編史,列傳滑稽,以其辭雖傾回,意歸義正也。”[13]這是劉勰對“奇正”的兵家哲理解讀。

 

三、《文心雕龍》之“虛實”

 

《孫子兵法》之十三篇有一篇專論“虛實”,認為用兵應該虛實相生,避實擊虛,示形於敵。孫武說:“夫兵形象水,水之形,避高而趨下;兵之形,避實而擊虛。”[14]劉勰深諳兵法之虛實奇正思想,認為寫文章既要重視具體問題(實),又要探究抽象道理(虛),發掘事物的深刻內涵,論說觀點必須圓通無礙,文辭連貫,內心所想與客觀事理相符,邏輯縝密,不留任何隙漏,使論敵無從攻擊(實)。劉勰云:“窮於有數,追於無形,跡堅求通,鉤深取極,乃百慮之筌蹄,萬事之權衡也。故其義貴圓通,辭忌枝碎,必使心與理合,彌縫莫見其隙,辭共心密,敵人不知所乘,斯其要也。”[15]劉勰不僅慣用兵家思維,而且借鑒兵法語言,把論兵之語脫胎換骨成論文之語,如“彌縫莫見其隙”、“敵人不知所乘”。可見劉勰吸收的不僅是兵家的語言,而且是兵家的精神。《文心雕龍》主張“寫實追虛”[16],云:“是以陶鈞文思,貴在虛靜,疏瀹五藏,澡雪精神。積學以儲寶,酌理以富才,研閱以窮照,馴致以懌辭。”[17]就是說心靈要虛空,內容要質實;精神要超脫,才學要求真。劉勰又認為“意翻空而易奇,言實而難巧也”[18],意思是必須創新思想,文章才能出奇;言辭質實,則難以巧麗。劉勰論述“章表”體裁時,指出章表內容豐富多彩,感情真偽多變,主張文義雅正,以增添其風力;文辭清新,以彰顯其華麗。如果感情真誠,文辭便由情志驅遣;如果感情浮侈,情志便受文辭支配。所以,文辭與內容必須繁簡得當,華實相稱,通暢流利,這樣才符合章表的法則。劉勰:“表體多包,情偽屢遷。必雅義以扇其風,清文以馳其麗。然懇惻者辭為心使,浮侈者情為文使,繁約得正,華實相勝,唇吻不滯,則中律矣。”[19]劉勰的虛實觀基本反映了兵家虛實相生、虛則實之、實則虛之的思想。

 

四、《文心雕龍》之“變化”

 

兵法實乃變法,詭道即變道,變是詭道的本質內涵[20]。通觀古今兵法,實際上就一“變”字。譬如,孫武云:“終而復始,日月是也。死而更生,四時是也。聲不過五,五聲之變,不可勝聽也;色不過五,五色之變,不可勝觀也;味不過五,五味之變,不可勝嘗也;戰勢不過奇正,奇正之變,不可勝窮也。”[21]又云:“故將通於九變之利者,知用兵矣;將不通九變之利,雖知地形,不能得地之利矣;治兵不知九變之術,雖知五利,不能得人之用矣。”[22]劉勰深諳兵法,故其文論亦以“變”貫之。劉勰云:“設文之體有常,變文之數無方。”[23]又云:“參伍因革,通變之數也。”[24]“文律運周,日新其業。變則其久,通則不乏。趨時必果,乘機無怯。望今制奇,參古定法。”[25]劉勰實際上構建了“變”的思想體系:一是變化無方;二是變則能新;三是變則能久;四是變要趨時乘機;五是變要出奇;六是變要參古。《文心雕龍》之“變”論不僅繼承了《孫子兵法》之“變論”,而且有所創新,提出了應遵循的一般原則,具有更強的操作性。

 

五、《文心雕龍》之“文武”

 

劉勰既是文法大師,又是兵法專家,慣以兵法論文法,故《文心雕龍》多有文武比較之辭,可見其文武雙全之材質。劉勰主張高材之人須是文武兼備之材,云:“文武之術,左右惟宜。郤縠敦書,故舉為元帥,豈以好文而不練武哉?孫武兵經,辭如珠玉,豈以習武而不曉文也?”[26]

劉勰又把文比作馬,而馬在古代非常寶貴,恰恰主要用於作戰,是軍隊戰鬥力的一個重要參照。劉勰云:“是以駟牡異力,而六轡如琴,馭文之法,有似於此。”[27]

劉勰又以對弈之法論文法,:“是以執術馭篇,似善弈之窮數。棄術任心,如博塞之邀遇。故博塞之文,借巧儻來,雖前驅有功,而後援難繼。少既無以相接,多亦不知所刪,乃多少之並惑,何妍蚩之能制乎?若夫善弈之文,則術有恆數,按部整伍,以待情會,因時順機,動不失正。”[28]“博塞”是一種博弈之戲,大概是擲骰子一類的賭博遊戲。劉勰反對寫文章跟擲骰子一樣碰運氣,主張講究技法,要如圍棋一般,按部整伍,注重剪裁,這樣才能寫出好文章。

劉勰既已諳熟兵法與文法,自然對文人與武士瞭解深刻,特別是對其陋病瞭若指掌。劉勰品評先秦至六朝著名的文人武士,針砭其陋病,可謂入木三分。且看劉勰云:“略觀文士之疵:相如竊妻而受金,揚雄嗜酒而少算,敬通之不修廉隅,杜篤之請求無厭,班固諂竇以作威,馬融党梁而黷貨,文舉傲誕以速誅,正平狂憨以致戮,仲宣輕銳以躁競,孔璋傯恫以粗疏,丁儀貪婪以乞貨,路粹餔啜而無恥,潘岳詭禱於湣懷,陸機傾仄於賈郭,傅玄剛隘而詈,孫楚狠愎而訟府。諸有此類,並文士之瑕累。文既有之,武亦宜然。古之將相,疵咎實多。至如管仲孝竊,吳起之貪淫,陳平之污點,絳灌之讒嫉,沿茲以下,不可勝數。”[29]

劉勰指出,人的才藝不一,品行也有短長,若非聖哲,則不可求全責備,但還是要力求做到文武兼備,文才政才合一。劉勰云:“安有丈夫學文,而不達於政事哉?彼揚馬之徒,有文無質,所以終乎下位也。昔庾元規才華清英,勳庸有聲,故文藝不稱。若非,則正以文才也。”[30]在這段文字裏,劉勰批評揚雄和司馬相如因為只有文才而無政才,所以最終官位不高。劉勰指出,東晉庾亮因為有很高的政績與功勳,所以他的文才不出名,但是若非庾亮做到高官,那麽他一定會以文才著稱於世。

劉勰的“文武”之論,與孫武的主張頗為契合。孫武說:“故令之以文,齊之以武,是謂必取。”[31]在南朝文武相輕的時代,劉勰提出文武兼備,實在是對當時不良風氣的反正。《劉子·文武》批評當時的社會風氣云:“今代之人,為武者則非文,為文者則嗤武,各執其所長而相是非,猶以宮笑角,以白非黑,非适才之情,得實之論也。”[32]

 

六、《文心雕龍》之兵論

 

劉勰不僅借用兵法語言論述文體,而且在《檄移》中通過遍述古代出兵制度,以表達自己的用兵觀,可見劉勰既精通兵史,又深諳兵理。

首先,劉勰認為出師應有正當的名義,要先以威聲震懾敵人,以閃電戰術摧垮敵人。劉勰云:“震雷始於曜電,出師先乎威聲。故觀電而懼雷壯,聽聲而懼兵威。”[33]

其次,劉勰認為出兵的目的是為了禁暴除亂,消滅宄,且用兵不可憑個人好惡行事,必須符合天道和君意。劉勰云:“夫兵以定亂,莫敢自專。天子親戎,則稱‘恭行天罰’;諸侯師,則云‘肅將王誅’。故分閫推轂,奉辭伐罪,非唯致果為毅,亦且厲辭為武。”[34]

再次,劉勰認為要精於謀劃,參用詭譎,一方面宣示己方行為的正義性,另一方面迷惑敵人,混淆其是非,擾亂其思維。劉勰云:“凡檄之大體,或述此休明,或敘彼苛虐,指天時,審人事,算強弱,角權勢,標蓍龜於前驗,懸鞶鑒於已然,雖本國信,實參兵詐,譎詭以馳旨,煒曄以騰說。”[35]

 

七、《文心雕龍》之神韻

 

劉勰以兵家思維及兵學語言構建《文心雕龍》之思想體系,然又脫胎換骨,不露痕跡,充透著兵家神韻。即使多數篇章不藉兵學語言,也能尋繹出其文論的兵家思維軌跡。譬如,劉勰在講文章構思與寫作時:“是以規略文統,宜宏大體。先博覽以精閱,總綱紀而攝契。然後拓衢路,置關鍵,長轡遠馭,從容按節。憑情以會通,負氣以適變。”[36]若以兵家思維觀之,則“規略文統,宜宏大體。先博覽以精閱,總綱紀而攝契”乃戰略謀劃;“然後拓衢路,置關鍵,長轡遠馭,從容按節”乃依據戰略謀劃所展開之戰役、戰鬥;“憑情以會通,負氣以適變”乃為取得戰爭勝利之變化無窮之戰術。又如,劉勰在品評文章優劣時云:“是以將閱文情,先標六觀:一觀位體,二觀置辭,三觀通變,四觀奇正,五觀事義,六觀宮商。斯術既行,則優劣見矣。”[37]文情如兵情,若以兵家思維解之,則“位體”指地理形勢,“置辭”指兵力部署,“通變”即變化之術,“奇正”即詭道與正道,“事義”即戰爭之正義性與行動之合理性,“宮商”即涵養軍隊形象、展示軍隊威儀的軍隊禮樂制度。這些莫不體現劉勰善於化用兵語的功夫及其深厚的兵學理論素養。

以上略論《文心雕龍》之“體勢”、“奇正”、“虛實”、“變化”、“文武”以及直接論兵之文字等,既是劉勰借用兵法語言來表述其文學批評之觀點,更是劉勰建構其文學批評理論體系之思維。在《文心雕龍》一書中,其理論無不貫穿著兵家的辯證思維。所以,可以說《文心雕龍》是一部文學哲學著作,是可以與“兵法聖典”《孫子兵法》後先輝映的一部“文法聖典”,亦可以看做是一部兵法書。

劉勰出身於軍事官僚世家[38]從小耳濡目染,受到良好的兵學薰陶,加之自身擔任過軍事官員,並且勤奮好學,博覽群書,從而形成其深厚的兵學素養,即使論文也以論兵之思維與語言,甚至這已成為他的一種思維習慣。由此,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:劉勰不僅是一位偉大的文藝批評家,而且是一位具有深厚兵學素養的傑出兵學家,是古今罕見的文武兼備之材。

 


[①] 《定勢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中華書局1986,第276頁。

[②] 《計篇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28頁。

[③] 《勢篇》,吳如嵩《孫子兵法淺說》,解放軍出版社1999,第63頁。

[④] 《定勢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279頁。

[⑤] 同上,第281頁。

[⑥] 同上,第277頁。

[⑦] 《虛實》,吳如嵩《孫子兵法淺說》,第71頁。

[⑧] 《定勢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277頁。

[⑨] 《勢篇》,吳如嵩《孫子兵法淺說》,第63頁。

[⑩] 《書記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235頁。

[11] 《正緯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34頁。

[12] 《定勢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281頁。

[13] 《諧隱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132頁。

[14] 《虛實》,吳如嵩《孫子兵法淺說》,第71頁。

[15] 《論說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169頁。

[16] 《誄碑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113頁。

[17] 《神思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247頁。

[18] 同上,第248頁。

[19] 《章表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207頁。

[20] 李桂生《先秦兵家的諸子學性質、學派特徵與基本範疇》,《諸子學刊》第二輯,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,第361頁。

[21] 《勢篇》,吳如嵩《孫子兵法淺說》,第63頁。

[22] 《九變篇》,吳如嵩《孫子兵法淺說》,第85頁。

[23] 《通變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269頁。

[24] 同上,第272頁。

[25] 同上,第274頁。

[26] 《程器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439頁。

[27] 《附會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374頁。

[28] 《總術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383頁。

[29] 《程器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437438頁。

[30] 同上,第439頁。

[31] 《行軍》,吳如嵩《孫子兵法淺說》,第91頁。

[32] 傅亞庶《劉子校釋》,中華書局1998,第294頁。《劉子》的作者究竟是劉晝還是劉勰存在爭議,但《劉子》是南北朝時期的著作則無異議。

[33] 《檄移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187頁。

[34] 同上,第189頁。

[35] 同上,第190頁。

[36] 《通變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273頁。

[37] 《知音》,周振甫《文心雕龍今譯》,第432頁。

[38] 據史書記載,劉勰出身軍事官僚世家,具有深厚的兵學家學淵源,其先祖多數擔任過中高級軍事官員。《宋書》卷八十一《劉秀之列傳》記載,劉勰的曾祖劉仲道,任官建武參軍、余姚令。《宋書》卷四十二《劉穆之列傳》記載,劉勰的從曾祖劉穆之擔任過將軍、太守、領監軍、中軍二府軍司,死後追贈散騎常侍、衛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。劉勰的祖父輩也大多擔任軍事要職。《宋書》卷八十一《劉秀之列傳》記載,劉勰的曾祖劉仲道四個兒子中有三個擔任高級軍官:劉欽之曾任朱齡石右軍參軍;劉秀之曾任駙馬都尉、尚書中兵郎、撫軍錄事參軍、寧遠將軍、西戎校尉、征虜將軍、右衛將軍;劉粹之官至晉陵太守。《宋書》卷七十九《文五王》記載,劉恭之曾任海陵王劉休茂中兵參軍。《宋書》卷四十二《劉穆之列傳》記載,劉勰的從曾祖劉穆之三個兒子都擔任軍官:劉慮之官至員外散騎常侍;劉式之歷任相國中兵參軍、黃門侍郎、朔將軍、左衛將軍、吳郡太守,卒後追贈征虜將軍;劉貞之曾任中書黃門侍郎、太子右衛率、朔將軍、江夏太守。劉勰父輩也大多擔任過軍事官職。父親劉尚曾任越騎校尉。《梁書·劉勰傳》云:“父尚,越騎校尉。”《宋書》卷八十一《劉秀之列傳》記載,從叔劉景遠官至前軍將軍。《宋書》卷四十二《劉穆之傳》記載,劉勰的族叔劉瑀曾任遠將軍、益州刺史、右衛將軍、輔國將軍、吳興太守等。劉勰自己也做過高級軍官。《梁書·劉勰傳》云:“劉勰,字彥和,東莞莒人……起家奉朝請,中軍臨川王宏引兼記室,遷車騎倉曹參軍,出為太末令,政有清績。除仁威南康王記室,兼東宮通事舍人……遷步兵校尉,兼舍人如故。”

 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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